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在今天回眸兩千多年前維系了兩個多世紀的戰國時代,戰國七雄的氣質,有著顯著的差異:齊國富庶而尚空談,楚國廣袤而圖安逸。相比野蠻兇悍、迅猛崛起的秦國,魏國則是一個江河日下的驕橫卻疲憊的老牌強國。韓國呢,純屬“墻頭草”角色,跟在強國后面,強國吃肉,他喝湯。秦國統一六國,第一個滅的就是韓國,后者基本上沒有像樣的抵抗。
如果用一個字來形容,那么,齊國是“富”,楚國是“虛”,秦國是“狠”,魏國是“狂”,韓國是“滑”。
占據著今天河北之地的燕趙呢,趙國是“累”,燕國則是“苦”。
“地域性格”之說,頗為流行。中國學者曹世潮多年潛心研究國家民族性格之形成,他認為,世界各族群乃至國家在形成的過程中,無一不在天氣、地理和自然環境強烈的影響下形成不同的特性,隨著歷史、生產力的演進,宗教、制度及文化又留下了強烈的烙印。
今日世界如此,當年戰國亦如此。
從地形上來看,趙國乃所謂的“四戰之地”,西有虎狼之秦,東有富強之齊,南有兇悍之魏,北邊有林胡、匈奴、東胡、樓煩諸多游牧民族,還加上一個不時趁火打劫的小兄弟燕國。
趙國常常面臨多線作戰,一邊要應付其他諸侯國的攻打,一邊還要防御北邊游牧民族的侵擾,疲于奔命,是一個累得死去活來的國家。尤其要命的是,趙國是秦國東出的最大阻礙,趙秦硬撼,是歷史宿命。
燕國也好不到哪里去,偏處東北一隅,苦寒之地,人口稀少,土地貧瘠,加上北臨東胡等游牧民族,南又與強國齊趙相鄰,在歷史大舞臺上,往往是以小角色身份出現,但偏偏歷代燕王還不甘心充當小角色,要刷存在感,常常發兵攻打他國,人昏庸,膽兒肥,結果把國家整得更苦了。
遠在春秋時期,趙國還未產生,燕國就不堪北方游牧民族的打擊了,兩次被迫遷都。
公元前664年,山戎大舉來犯,燕國抵擋不住,國君燕莊公只得向齊國求援,當時齊國還是齊桓公在位,“春秋五霸”之一,確實霸氣,率兵反攻山戎,滅之,同時順手把孤竹、令支也給滅了。
燕莊公感激不盡,親自送齊桓公歸國,一直送到齊國境內,還依依不舍。春秋時期,諸侯還是頗講些禮節的,齊桓公雖然是霸主,但還是很清醒,趕緊說:哎呀,我不是天子,您作為諸侯,我們是平級的,您不宜送我出境啊,這樣搞得我就對燕國無禮了。
當時史官可厲害了,若在竹簡上刻下這無禮之舉,對好面子的齊桓公來說,大大不利。怎么辦?畢竟是霸主,任性,齊桓公大手一揮,把燕莊公送行入境所到的齊國一塊地,全劃給燕國了。
可見當時齊國之大與燕國之小。
山戎、孤竹、令支覆沒了,北方又冒出林胡、東胡、樓煩等等來,還有持續騷擾中原王朝直至南北朝的“一號反派”匈奴。遙想當年,燕與趙,北境的烽火臺,總是狼煙滾滾。
在今天,河北還是長城途經距離最長、保存最完好的省份,境內長城遺存達2000多公里。在秦代之前的戰國時期,燕、趙兩國就開始大規模修筑長城了。
但這兩個國家的最大的威脅,還是來自其他諸侯國,長城無法防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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