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女傭的屁股》——一場總也醒不來的漫長夢魘
作者:羅伯特·庫佛
【內容簡介】
這本小書講述的是一個極具刺激性而又令人窒息的故事:女傭人每天早上帶著清潔工具和讓主人滿意的信心進入男主人的臥室(掀開床單時看見各式各樣奇怪和恐怖的東西),但男主人看見的盡是她那不可救藥的錯誤——他想要她懂得,達到工作的完美不過是為了追隨一種更高層次的理想。女傭人心甘情愿地接受懲罰并安于她的處境,男主人則根據一本手冊上的教誨嚴格執行他的責任,他對手冊的服從如同女傭人對他的服從。盡管他們都想過要結束這不斷重復的場面,但除此之外他們又該干什么呢?
當羅伯特·庫佛的中心比喻魔術般展現時,它揭示了一個無法言喻的生與死、創造與摧毀的循環機制。
【評注】
大段大段的重復描寫和心理刻畫,表現了在施虐和受虐雙方在施虐過程中的心理狀態。
男主人反復糾纏的夢和過往的調教經歷,在施虐過程中,往往是受煎熬的一方,需要建立一個從精神上和實際上的權威,同時要在不真正傷害對方的情況下把握好施虐程度。男主人的權威建立于《女傭手冊》,只有完完全全按照手冊上的要求懲罰,保持自己作為主人的威信,擁有懲罰的權利。
女傭在徹底服從于男主人的權威下,近乎挑逗性的希望得到懲罰,實質上是受虐過程中的受益者。
幾乎全篇的重復,實際上是一種對于受虐施虐重復循環的無盡頭的無力感。
萬一有一天,他老了呢,她不再來了呢?
它在反復,猶如一場總也醒不來的,在醒與下一個夢境之間盤桓的漫長夢魘。然而它又是可笑的。可笑在它的色情的挑逗,與挑逗的未完成。始終直挺的陽具,雪白肥碩的女臀,鞭子……與絲毫與S/M無涉的情節……是這些,引誘讀者想要更快地翻動書頁,卻發現自己始終在鬼打墻般的情節迷宮中繞圈,事情一次又一次發生了,一次比一次更過分,一次比一次更色情,然而有什么新東西產生了么?哦遺憾的是,始終沒有,我們想要看到的終局沒有被寫在最后一頁,相反,我們看到的是,魔法被解除了,男主人公走出著了魔的臥室,走向破除魔咒的花園,他“將她輕輕扳過來,她肩膀上的衣服落在他胡子上產生了奇怪的摩擦感。他無助地退了回去。”也許是愛情發生了。而不是性。多么奇妙啊,這本充斥著男人陽具與女人屁股以及全套性道具的始終發生在臥室在床上的小說中,居然沒有性。處處是性,卻獨不在性中。我們可以學著他的樣子戲擬色情小說,但誰能保證始終撩人卻始終沒有性?Coover居然做到了。既然斯蒂文斯可以用十三種方法看黑鳥,那么Coover就能讓一個男人用十三種方法打他家女傭的屁股。
【內容節選】
他正無精打采地低頭看從張開的睡褲襠里伸出來的物件,看起來(她覺得)像一朵盛開但沾著危險的露珠的花朵,她以為那是花園里的魔鬼。
“我在發夢。”他帶著睡意慢吞吞地說,“好像是關于浮腫【humidity, 混淆于humiliate】,但又和別的什么搞混了。”
她并沒有聽進去,她的注意力落在那疙疙瘩瘩在晨霧里包百不定的枝子上。那家伙滴著水汁,沉甸甸的,像一道在陰影里穿行的晨光。一個答案忽然鉆進她的腦子,解答那個有關始和終的謎:一種狀態是無所謂開頭結尾的,只有變化的東西才談得上有始有終。
他將鞭子在頭頂繞了三下才落下,落在那隱蔽的部位,使得她的頭不由自主地往他的大腿中間鉆。
“求求你,先生!”她跪在他的腳下,淚水滴進他的睡褲,兩片肉山上下左右晃動著,好像在發求救信號。皺起的皮膚讓人聯想到清風掠過的湖面。
“你想干嘛?!這是什么意思?!”他用一把毛刷揍他……
“先生!”
他停下來喘著粗氣,手臂發痛。她的臉上有一種奇怪的表情,像她發紅的臀部,流著淚。
“真對不起,先生”她邊說邊朝床腳跪下,向他露出那自然之母為創造靈魂設計的寬大臀部,但他忽略她,徑直走過去先開已鋪好的床,穿著衣服鉆了進去,把穿著鞋的腳從壇子下面伸出來一直伸到她的臉面前,然后蒙頭大睡。或許,她想,她的心一點一點下沉,我應該出去再進來。
“我……對不起,先生。”她答道,帶著好奇的表情向下張望,接著尖叫一聲她跑了出去。他這時醒過來,心在怦怦跳。女傭盯著他的肉囗棍死活嚇著了,“啊,先生,對不起,先生。”
……他失落在下午的太陽里,穿著拖鞋和臟兮兮的睡褲。一只鳥飛進來站在他的挺起的肉囗棍上。
……他想用毯子把頭蒙上(那鳥栗色的嘴巴一張一合像是兩條換揍得腿在張合,深栗色像是被火烤過)。她或過頭一把將它抓了過去,連床單也扯了起來。這就是她的過分之處。或許他對她管教太嚴,期望過高。他坐起來,覺得一絲不掛(它的肉桂已縮回到睡褲里,像一個青蛙要找隱蔽的地方,半明半暗的房間里就有一重綠色的陰影。她怎么還不到?)探出腳去找鞋子,但找不到,連地板也在腳下消失!他縮回來,皮膚不由自主地起了雞皮疙瘩,覺得床單也在身下滑走。 “什么?什么?”
“啊。真對不起,先生!”
“啊,沒事。”它張了張嘴,掙扎著起來,心還在跳(應該不會這么難!)尖叫著,她掀起裙子。“一個夢……”
她進來了,一如既往,謙恭的將她的家當擺在門邊,然后穿過房間去開門拉窗簾。到處是鳥聲!受到感染,懷著對工作的熱愛和信心,她滿懷欣喜拉起床單,“啊!對不起,先生!”
“一個夢——”他喃喃地,肉囗棍惰性地縮進睡褲,好像是被遺忘的交易。“關于榮耀和一個陽囗具——或者是謎語——一個關于公民服務的原則—— ”但是她對他的嘮叨漫不經心,忙著她的動作:彈掃灰塵,拖地,多少事要做!當他勉強從床上起來(她注意到他的勉強)她抽出床單扯下壇子,將死蜜蜂抖到花園里,然后拍松枕頭,將枕頭反過來。她聽見主任在浴室里大聲撒尿。
……他根據手冊所指出的那樣,對她的體罰有多強烈,她的恐懼便有多刻骨銘心。她微微打著寒顫(一邊忍不住放一個響屁)。變化和狀態是相輔相成的,就想鳥聲已消失但不等于他們不唱歌。
于是她站在打開的門邊,落地窗已敞開(她什么時候開的?)她的兩腿夾緊,臉埋在他松開的水庫里。她感到嘴唇和臉頰都在發燒,散發著恐懼或者痛苦的哀傷,像他那樣神圣而又令人哀傷的夢(甜的,像碎花、死鳥),自然之母為主維持秩序準備了合適的位置,但上面還有別的味道,陳腐帶點酸味,好像純的自由。令每個動物本能害怕的味道,以造成自然的混亂和無秩序。這都是他教過的東西。現在,她的臉發燙,心往下墜。他手上棍子的抽擊落在她身上時有一種快感,她想到傭人手冊,他一心一意要對那手冊負責,還有那隱含在里面無法言明的東西。這么多要求,她無助地哼著,咬著嚼著睡褲——才這么點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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